妙儀看向丁盛,沖他微微點頭以示同意,丁盛立刻將碧玉簫執起,就在座位上沖妙儀微微頷首,將碧玉簫置於唇邊。伏魔府 m.fumofu.com
妙儀輕輕撥動琴弦,仍是那首「花滿天」,丁盛適時而入,琴的寧靜,簫的悠遠,完美地融合在一起,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入了迷。
戌時正,皇帝實在撐不住了,宣告退席,三位皇子將皇帝送回寢宮,再回來時,已經是酒意闌珊,也都找理由各自退席。
祁循拉過淮王身邊的侍衛叮囑了兩句,也帶着夕玥回了他的房間。
妙儀吩咐瑾兒收琴,她起身要回清涼閣,丁盛不由自主豁然站起,張張嘴卻沒能出聲,只能眼睜睜看着妙儀隱身在大殿後面。眼看着清涼閣上亮起了燈光,才落寞離去,獨自坐在清涼閣的外牆下,一曲接着一曲,直到累得睡了過去。
妙儀本來要交給祁征的紙條上寫的是「丑正」,而祁循讓夕玥換上的紙條,寫的是「寅正」。紙條是西寧王的金雕送上清涼閣的,金雕的體型也不算太大,祁循推斷綁在它腿上的紙條應該與信鴿送的信差不多大。淮王就養了不少信鴿,他見過那種信,所以他準備的紙條與西寧王的紙條差不多大。至於上面的字是什麼,相信接收的人沒有機會去找妙儀對峙。
丑正,正是所有人都沉沉入睡的時候,再加上飲了酒,一個個都是刀架脖子都不會醒的。寅正,別院中的御膳房都該上值了,起早灑掃的宮人也陸續起來了,禁軍與百官的酒也該醒了。
一離開宴席,祁循就立刻將成玖派了出去,讓他去軍營調集軍隊,連夜在獵場外緣形成包圍,聽候他的命令。
宴席上,夕玥作為家奴,一直站在祁循身後,酒沒喝着,菜沒吃上,虧大了。按規矩,宴席結束後,伺候的宮人們可以去御膳房領吃食,夕玥想轉身去御膳房,被祁循攔住了:「你等着,我去」。
御膳房的人見平郡王竟親自來了,還以為是有什麼不周,他來問罪,嚇得紛紛躲避。
祁循向食案上掃了一眼,見有一條糖醋魚擺在那裏,便伸手一指:「這個」。那本是大廚給自己留的,現在被郡王瞧上,只好讓給他了。有人遞過一個托盤,大廚將魚放了上去又問:「殿下,還想要點什麼?」
「酸的」
「有有有,酸辣藕丁,醋椒鳳爪,酸黃瓜,肉末酸豆角……」
「不用那麼多,每樣一點就好,再要一壺酒,和宴席上一樣的」
大廚分分鐘將菜裝好,放在托盤上,又派了個小徒弟端上給送了過去。途中經過魯王的住所,他故意高聲說:「酒壺裏滿不滿,剛才應該多要一壺的」。
端托盤的小徒弟說:「殿下儘管暢飲,御膳房有人值夜,不夠再遣人去取便可」。
「嗯,如此甚好」
房內的祁征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,一側唇角翹起,心中暗喜。
經過祈衍的住所,祁循假意壓低聲音叫道:「三哥哥,剛才有皇伯父在喝得不盡興,來我房間接着喝啊!」
祁循回京這幾個月,出入紅袖坊,雲上居,與紅粉佳人公然相約,他的那些風流韻事早已經在京城傳遍。如今公然呼喚皇子同飲,倒也符合他的性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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